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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、七周目小酒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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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跟隨維納亞克在陋巷中繞了一會,停在面前的這棟有些破敗的三層木樓前。

樓門口的左側木柱之間連著一根橫桿,下邊砌了一塊長方形食槽,裏面鋪滿了草料——這裏用來拴馬。木柱後靠著門,左右兩扇窗子被垂下的木板擋住,大門開了一半,門的上邊各有伸出來的一塊石頭平托,晚上在這裏架上梯子點油燈。房子斜側插了一根帶葉子的木棍,木棍上頭就是一塊招牌,招牌上用白漆畫了一個酒杯。

一個典型的小酒館。

“你家都開的起酒館誒!”你震驚地看向維納亞克,“怎麽會這麽冷都不給你準備厚一點的衣服?”

維納亞克牽著你的手,從開著的半邊門進去,你跨過磨損的凹凸不平的門檻,聽見他平緩地給你答覆:“像您這樣的老爺夫人們當然不清楚,光酒一樣,就要納很重的稅,酒的品類不同,稅輕重也不同。蘭頓白日禁娛,白天酒館除了住宿的異鄉人是沒什麽生意的,要想把店開下去又得給治安官交一筆‘侍奉費’。經常還有醉鬼鬧事,總不好找客人麻煩,桌椅更換加上日常消耗還有付給仆人的工資,削減下來進帳只夠溫飽。”

“如果算不清楚帳,納稅的時候還得被坑一筆。”

你的視線停留在他的斜挎包裏的紙筆:“所以你去學算術?”

“不,我去幫別人算賬,可以領一些工錢做補貼。”維納亞克帶著你繞過油膩的桌椅,腳下地板上散亂的帶泥黑腳印看的你有些踟躇。

突然從整潔的宮廷蹦跶到貧民窟,確實有點不太習慣這畫風。

弧形橡木吧臺前擺了一圈高腳椅,最邊緣的那張坐了一個男人,他抱著一把搖弦琴,撥幾下就拿起吧臺上的一杯啤酒悶兩口。吧臺後的木架上塞滿了巨大的酒桶。一層層疊到天花頂。

這個男人穿著長短不一的上衣下褲,頭發蓬松雜亂,臉色帶著醉醺醺的潮紅,他聽見身後維納亞克在說話,豎起懷裏的琴轉過身來:“小老板,你在跟誰說話……噢,天哪!你從哪裏帶來一個玩偶娃娃!過來過來,看這可愛的小臉蛋,叔叔彈琴給你聽。”

維納亞克稍稍俯身低聲向你解釋:“原諒他的冒犯,夫人,那是醉鬼傑克,他不是有意的——醉鬼總是這樣,好在他從來除了說瘋話沒有其他的惡習。”

你擡眼看他,挑起一邊眉毛,質疑道:“不是禁止娛樂嗎?他怎麽能坐在這裏?”

“他常住在這裏,彈琴為生,也為酒館招攬了一些客人,這抵得上是他家了。”維納亞克回答完你的問題後向傑克道,“傑克,不要嚇到這位夫人,她是客人。”

“噢?”傑克搓了搓鼻頭,放下琴抿了一口酒,“我還以為你想偷偷拐一個新娘回來養著免交結婚稅呢。”

維納亞克沒有理他,繼續為你指路:“吧臺後面是雜物間,也算是我和母親的房間。”

“二樓是客人住的地方,三樓是廚房。”

傑克碰了一鼻子灰,自覺無趣,抱著琴調了一會,就靠在椅背上打鼾。低矮吊頂上粗短的蠟燭還尚未點起,只有傑克自己在吧臺上點了一盞細的可憐的小燭,燭光昏黃的酒館裏回蕩著他的鼾聲。

說是雜物間,內部其實極其簡陋,家具多半式樣老舊,兩張破床、床頭櫃、立式衣櫃,一個簾子掛在兩張床之間作為隔擋,櫃子下擺放著雨靴。

沒有成年男性的用品。

至少你沒有看到適合一位成年男性使用的鞋或者趁手的工具。

你沒有猜錯,這個男孩確實來自一位單身母親撐起的家庭。

你看見一個女人坐在桌面缺角的梳妝鏡前描眉,紫色的長裙在前胸開出很大的低叉。她打開一個小盒子,從裏面用小指指甲尖挑起一塊抹在臉上。

女人頭也不回地道:“維納亞克,你今天耽誤了很久,我還以為你趕不上卸貨了。等會又有一批貨要來,記得幫送貨的夥計卸酒桶。”

“我都記得,但是您好像忘記了今天送貨的那個是約翰,您答應要親自去接他的。”維納亞克不慌不忙地將你介紹給女人,“媽媽,這位夫人需要在我們這裏呆一段時間。”

“夫人?這個老鼠亂竄的下等人的臭窩還能見到什麽夫人?你可別逗我了維納亞克……哦!這是你從哪裏撿的小貓!”女人提起裙子走到你身前,“小寶貝你真可愛,要喝點飲料或者吃點什麽嗎?我是這孩子的母親海倫娜·克羅夫特,你可以叫我海倫娜。”

你點點頭:“謝謝您,我十分疲累,這段時間需要您收留我。”

女人立馬朝樓上喊:“蘇珊娜!蘇珊娜!拿點面包和葡萄酒下來,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畫裏的小孩!”

你有一些不好意思,悄悄褪下左手戴著的戒指交到維納亞克手裏:“這是你帶我來到安全地方的報酬,我兌現了。接下來,要是我能住的安心,我的手鐲也是你的。否則……”

你給了他一個“你懂得”的眼神。

維納亞克心領神會地點點頭:“當然。”

女人沒有註意你們之間的互動,圍著你打量來打量去,一個勁地誇你長的可愛,等到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女仆端著托盤進了雜物間她才放開你。

“請用。”那個叫蘇珊娜的女仆細聲細氣地說,她放下托盤,垂首站在一邊,偷偷擡眼好奇地瞄一眼你。

你毫無壓力地接受這種並沒有殺傷力的註目,開始填飽自己的肚子,這才是最重要的事。

“維納亞克,你過來一下。”女人點起一支煙,拉過兒子的衣領往外走。

兩人站在吧臺與雜物間連線的暗角裏。

“那是個貴族女孩吧,維納亞克。”海倫娜吐出一口煙圈,神色淡漠,“怎麽遇上的?”

維納亞克看了一眼母親拉拽著他衣領的那只手:“路上被她纏上了。”

“算你運氣好。”海倫娜冷哼一聲,“這種地方還能碰上貴人。”

“我知道您打的什麽主意。”維納亞克昂了昂下巴。

“你又知道了?”

“您絕對不會把那孩子交給治安官讓他帶回去交到某位老爺的府上,不僅見面要交錢,好處還落在別人那裏。您等著這孩子的父母親找過來,好賞咱們一個機會往上爬。”維納亞克聳聳肩,“您總是在做夢。”

“不,你不明白。”海倫娜把煙扔在地上,用腳狠狠碾了一輪,“夢當然是要做的。這孩子可能是個轉機,我有預感,維納亞克。”

“是嗎?”

“你還小,那些逼死人的階級破事還沒見識過。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。”

“我不小。”

女人失笑:“不得不說,你這股聰明勁像你那死鬼老爹。”

維納亞克瞥見地上煙頭還剩一點火星,用後腳跟在上面磕了兩下:“你很少提起他。”

“誰知道呢,突然想起來了。”

“你說過我的眼睛很像他,惹你心煩,我已經把它遮起來了。”他捋著自己過長的劉海,“我的判斷能力和昨天一樣,沒有進步或者退化,也不應該是你提起他的理由。”

維納亞克撩起一半劉海,露出一只眼深深看著這位母親:“你在撒謊。”

“和你說話就是累的很,現在趁著我還沒生氣你還是滾遠點比較靠譜。”海倫娜風情搖曳地上樓,“我得去看看廚房的懶蟲們有沒有偷閑,你照顧好那個女孩,維納亞克。”

男孩瞇著眼盯住女人的背影,她沒有承認,也沒有否認。當然,他覺得這個話題並不重要,他只是習慣性進行對某一對象的猜測與判斷,給無聊的生活找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情趣。

這是他喜歡的游戲之一。

啊,他還是好好想想怎麽照顧好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小貴族比較實在。維納亞克看了一眼虛掩上的雜物間的門,那個孩子給的戒指與手鐲可是品類不錯,這些才是真正有點意義去讓他為之費心的東西。

那位夫人說的不錯,他確實缺件像樣的衣服。

作者有話要說:我今天一定打了超過一萬字orz吐槽,阿斐碰上了最為吐血的撒幣比賽:文件上說好的下個月比賽,結果實際上今天下午才公布,明天就有所謂的學院初賽。

說好的晚上十二點前交報名表,突然改在下午兩點。

說好的二十分鐘,突然砍成十分鐘。

故意鎖著消息給內部人員,還是把另一個隊員拉進來才知道有這事。

和隊員一通趕稿,他們找資料我碼成稿,好歹今晚搞出來了,明天再造PPT,到時候現場直接上手。

真·狗,太狗了這個操作。

明天隨緣,愛咋咋地。

郁悶,作業還有一大堆呢……下次除了直接的校級比賽再也不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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